年代大剧《生万物》正式收官,但结局的余韵依然萦绕在观众心头。这部波澜壮阔的乡土史诗,在温情与遗憾交织中落下帷幕,让人唏嘘,也令人感动。

剧中多位角色走向了悲剧结局:傻挑惨死于日军之手,老村长宁学瑞被汉奸封腻味刺杀,宁学祥虽得善终却病逝榻上,忠诚憨厚的大脚也在抗洪抢险中牺牲。接连不断的死亡,为全剧蒙上了一层沉重的悲情色彩。
最让人意难平的,是苏苏与郭龟腰的结局。两人历经磨难终于在一起,苏苏生下孩子,眼看迎来新生活,却被费左氏狠心下毒杀害。费左氏行凶后也自尽身亡。一场悲剧,三人丧命,令人痛彻心扉。
费左氏的行为看似矛盾,实则是被封建礼教彻底吞噬的写照——她以毁灭的方式“维护”家规,最终成为旧时代最惨烈的祭品。
费家的衰落早有征兆。费文典抗日牺牲后,费左氏精神世界彻底崩塌。她曾视家规为至高准则,将苏苏视为必须恪守妇道的儿媳。当得知苏苏怀了郭龟腰的孩子,她的执念瞬间化作杀意。在疯狂与清醒之间,她因无法接受“门楣受辱”,亲手摧毁了自己曾守护的一切。
她先是砸毁祠堂牌位,背叛旧秩序,却又用极端方式“维护”它——毒杀苏苏与郭龟腰。她最终清醒地赴死,却已无法回头,只能以生命祭奠那套腐朽的家规。

与费左氏相反,宁学祥完成了真正的转变。这位地主在时代浪潮中实现自我救赎:烧麦田抗敌、捐粮赈灾、分田于民,一步步从守财奴蜕变为有担当的乡绅。他与女儿绣绣和解,儿子宁可金也平安归来,最终在病榻上安详离世,赢得尊重与尊严。
这种“洗白”固然感人,却也引人思考:是否美化了地主阶级?相比之下,剧集对封建礼教的批判更为尖锐。费左氏的悲剧,正是对“吃人”礼教最沉痛的揭露。
值得一提的是,女性觉醒成为本剧最动人的光芒。银子在女儿鼓励下走出阴影,与旧恋铁头重逢;绣绣从富家千金成长为独立女性,历经亲人离世,最终独自走进已成为纪念馆的宁家大院。回望来路,百感交集。
她的一生,是旧时代女性挣脱束缚的缩影。将苦难酿成花,将命运握于手中,绣绣成为整部剧精神力量的象征。
《生万物》以深刻主题和浓烈情感,在年代剧中脱颖而出。它不回避黑暗,也歌颂光明;它书写牺牲,也礼赞新生。这部兼具热度与深度的作品,无疑为国剧树立了新的标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