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灼灼韶华》中的康二妞,从来不是任人揉捏的软弱女子。她为爱不顾一切,也为恨锋芒毕露。从被亲父贱卖的孤女,到青楼中挣扎求生的风尘女子,再到亲手割断负心人舌头的决绝女人,她的命运像一把出鞘的刀,寒光凛凛,割开了那个年代最残酷的真相。

01 两百块大洋,买断了她的前半生
康二妞的命,打一开始就不由自己。父亲酗酒成性,动辄拳脚相向,清醒时嫌她碍眼,醉后竟想将她卖给年过半百的老鳏夫换酒钱。在那样的屋檐下,连活着都像是一种错误。直到小伍出现——镇上药铺的小伙计,说话温软,待她体贴,总在她挨打时挡在身前,还许诺带她去京城过“穿金戴银、不愁吃穿”的日子。
对深陷泥沼的康二妞而言,小伍不只是恋人,更是唯一的光。哪怕闺中密友褚韶华反复提醒:“男人的话,听三分就罢了,别拿命去赌。”她也充耳不闻。原生家庭的窒息早已让她失去了判断,她只想抓住这根浮木,哪怕溺水。
一个月后,她背着包袱,随小伍连夜出逃。火车驶离小镇时,她贴着车窗,望着渐远的故乡,满心都是对未来的幻想。可她没看见,身旁的小伍正偷偷数着刚到手的银元——两百块大洋,是她被卖进“临芳楼”的价码。
当那块写着“临芳楼”的破旧牌匾出现在眼前,她终于明白,自己不是被带去享福,而是成了交易的货物。“这姑娘清秀,性子也烈,正好调教。”鸨母与小伍的对话,像冰锥刺进她的心脏。她曾以为逃离了地狱,却不料一脚踏进了更深的深渊。
02 从绝食抗争到装病脱身,她终于重见天日

初入青楼的康二妞,宁死不接客。她砸碗绝食,辱骂打手,甚至以头撞墙。可这行当吃人不吐骨头,有的是手段磨平她的棱角:饿得昏厥时,被人撬开嘴灌米汤;闹得凶了,便被关进不见天日的柴房,听着老鼠啃噬木头的声音,一点点被恐惧吞噬。
两年过去,她不再挣扎。她看遍了男人的薄情,听惯了虚假的誓言,那些曾说要赎她的人,最终都消失在人海。她开始麻木,以为自己终将在这座金丝笼里腐烂。
直到那一天,褚韶华出现了。不再是当年那个怯生生的绣娘,而是穿着素雅旗袍、眼神坚定的独立女子。两人四目相对,康二妞瞬间崩溃,扑进她怀里嚎啕大哭。
褚韶华说:“我来带你走。”可三千大洋的赎金,几乎不可能。她灵机一动,当众斥责康二妞“自甘堕落”,演了一出姐妹决裂的戏码,让鸨母放松警惕。随后,她买通大夫,送来一瓶特制药粉,叮嘱康二妞每日涂抹。
几天后,康二妞脸上、手臂上布满红疹,客人避之不及。鸨母怕闹出“脏病”丑闻,急着脱手,最终三百块大洋将她打发出门。
重获自由的第一刻,康二妞没有回头,直奔小伍的住处。
她没骂,没哭,只是一把拽住他的衣领,剪刀寒光一闪。一声凄厉的惨叫后,小伍满嘴是血,舌头已被剪断,再也说不出那些蛊惑人心的甜言蜜语。
她扔下剪刀,转身离去,背影决绝。这个女人,狠得让人心惊,也强得令人敬畏。她说要去上海闯荡,凭这股狠劲,未必不能闯出一番天地,甚至,成为褚韶华日后最锋利的左膀右臂。
